四季新疆 -任长志

2021-11-16 20:13:57

在网上看到这样一个帖子:“西藏是一种病,不去治不好。新疆是一种瘾,去过戒不掉!”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我的神经,“新疆的瘾”不由自主漫延全身,浑身都酥了起来——尽管离开新疆已经多年,我的神思,时不时仍会在那片大地上溜达!

我常对朋友们讲,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旅游,这辈子,一定要去一趟新疆!如果不去,人生一定会留有缺憾!

驴友圈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不到新疆不知祖国之大,不到新疆不知祖国之美,不到新疆不知祖国风情之浓郁。”的确如此。新疆约占国土面积的1/6,几乎囊括从黑龙江到淮河流域的所有气候形态和地理景观,所以,看景你要到新疆。

新疆是多民族聚居区,我国一共有56个民族,其中47个在新疆有分布,跨国民族就有好多个,各个民族都创造出了自己绚烂的文化。此外,历史上,新疆一直位居丝绸之路要冲,东西方文化在此交汇、碰撞、融合、衍生,地缘特点又让新疆的文化独具特色。不夸张地讲,论风情之浓郁,恐怕鲜有地方可与之比肩。所以,想探究风情,也不能不去新疆。

先来说说新疆的风光。

前不久,有热心人评出了新疆十大花海,什么伊犁杏花沟、新源野果林、吉木萨尔花儿沟、阿克乔克草原、喀拉峻草原……看完,我颇不以为然:这哪里够啊!比这些更壮观、更艳灼的花海,在新疆多了去了!

由于气候形态多样,新疆的花,由南向北次第开放。所以看花,一般先从天山南麓看起,依次往北看,估计至少两三个月你都会在花海中徜徉。 新疆的花,都有一个特点:同一块地,隔上十天八天,就会开出不同种类的花。

乌鲁木齐近郊的苜蓿台是我在新疆工作时最喜欢去的所在。这是一块绵延几公里的山间台地,每年“五一”前后,绿油油的草甸上,耐寒的贝母花就迫不及待地鼓起了花蕾。这时候,山坡上以白色为基调。过一个礼拜你再去看,成了锦鸡花的世界。整个台地上,娇艳的黄色在阳光下摇曳,晃得你睁不开眼。五月下旬,这里又被野蔷薇、野郁金香占据,紫红的花瓣一朵挨着一朵,台地、山坡氤氲在奇幻的紫霞里。而到了六月初,野芍药开了,或白或粉或红,苜蓿台似乎被罩上了彩色的地毯:六月中旬,苜蓿台才进入真正的盛花期,似乎是天上的颜料桶突然间被掀翻了,各种颜色的花争相怒放,花山花海,花云花雨,弄得你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各种花便又弥漫出各种味道,各种味道聚拢来攒集成浓浓烈烈的一股,肆无忌惮地朝你的鼻孔发起冲锋,先是刺破鼻膜,然后直捣心肺,站在花丛中,你一定心旌摇荡,飘飘欲仙……

当然,能成为花海,占地面积必须辽阔(否则,只能是花坛)。

新疆的花海,无不具有“辽阔”这个特点。我曾在阿勒泰见过两万亩大的一块野芍药花地,曾在新源县见过四万亩大的野罂粟花地,曾在裕民县见过连绵几十公里的野巴旦杏花……

唐代孟郊登第后,写下“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而在新疆,无论你如何得意,想一日看尽新疆花?那是不可能的。

我见过最大的一片花海,在巩乃斯河谷。相信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情不自禁发出惊叹:花海!不折不扣的花的海洋!

十万朵?百万朵?千万朵?其实,又何止呢。目力所及的,全是花!一朵又一朵密密匝匝拥挤着争相在阳光下绽着笑脸。风轻轻拂过,一片连一片的花,便波浪似的荡漾开去。

一朵紧挨一朵,于是,放眼看去,就像一张硕大无朋的彩毯沿着巩乃斯河畔的缓坡从从容容、无边无际地铺排开去。彩毯的边缘一直延伸到了遥远的天际,最终和淡绿色的天山融为一体。

由于山顶笼着一抹薄纱般的飘拂的云,这张彩毯又融进了云里,而且随着云的节拍飘来荡去。云的那边还有花的踪影吗?恐怕没人说得清楚。

这条河谷,驱车几乎要走上一整天。睁开眼,是花;闭上眼,是花;一觉醒来,还是花!

这里的花儿到底有多少种颜色?任你绞尽脑汁也难以说清,或紫,或蓝,或红,或白,或浅紫、浅蓝、浅红、浅白,或是一朵花中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杂陈。不过,不管是什么颜色的花,都开得自然、清亮,就像一个洗尽铅华的邻家小妹。

花儿的形状也千姿百态:有的怒放如盏,有的团拱似榴,有的倒挂似钟,也有的,似把一串大小不等的玛瑙层层叠叠摞在了一起。最奇特的那种,顶层似球,下端却如嵌满珍珠的玉盘,球体嫣红似霞,玉盘晶莹如雪。一株花,能有这么丰富的内涵,让人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神奇。

你想一想,这么多种颜色、这么多样形态的花,全攒集在一张毯子上,那是何等壮观!

在这里,最忙碌、最幸福的要数蜜蜂和蝴蝶了。按理说,置身花海,怎么着也能吃个肚儿溜圆,可它们仍是那样不知疲倦地奔波着,才偎了红又倚了翠,沿途一朵花儿也不放过。也许它们生存的目的,本就不仅仅是为了吃饱喝足。

尽管这里花闹蝶闹蜂闹,四野却静得出奇。因为静,你能感觉到蝴蝶振翼的声音,你能觉察到蜜蜂对花朵的私语。都说环境能改造人,环境也能改造昆虫。在这里,连蚂蚱也学乖了,屏息静气跳上花瓣,又蹑手蹑脚遁去影迹,腾挪之迅疾,来去之无形,活脱脱就是个得了高人秘传的侠士。

在这里停留久了,随着四野的静,自己也静了下来,满脑子只有吴均《与朱元思书》中的那句话:“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继而,你又从静中有了另一种颖悟:幸福是不分等级的。高车驷马、豪宅宴宾、华堂嬉游固然是一种幸福;而箪食瓢饮居陋巷,花开花落可闲看,云卷云舒可静观,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不少人有这样一种错觉:新疆之美局限于夏季。其实,新疆的秋季更具魅力。

新疆有一种树,叫“大漠英雄树”。你知道是什么树吗?

是胡杨。

胡杨真是一种奇怪的树,具有令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不独耐高温、严寒,它的根还能扎到二十米以下的地层中汲取地下水,只要稍微有一点点湿气,就能傲然挺立。科学研究发现,它的细胞有一种特殊的机能,不惧盐碱伤害,哪怕水的盐碱浓度已到结晶的程度,它照样能从水中汲取水分和养料。

为了生存,一棵胡杨树上会长出不同的叶片,树的下半部是松针般的小叶片,树顶则是鸡蛋形的大叶片。小叶子是为了减少水分散失,大叶子则是为了吸收阳光。无论大叶片还是小叶片,上面均生有一层厚厚的蜡质,能够锁住每一滴水。

你说说,还有哪种树有这么坚毅的性格?没有,绝对没有!

塔克拉玛干被称为“死亡之海”,其他的植物都逃遁了,胡杨在这里照样枝繁叶茂。有这么一个说法:胡杨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腐一千年。好家伙,随便一算就是三千年,不是“英雄树”是什么?

你知道吗?我国90%以上的胡杨生长在新疆,仅塔里木盆地胡杨保护区的面积就达三千八百平方公里。那么,胡杨什么时候最美?答案是秋天。

“十一”假期前后,一场场罡风将胡杨的叶子从深绿吹成浅绿再吹成金黄,这时候你踏进沙海,会疑心走进了一个黄金铸成的世界。

逛胡杨林,最适合自驾游,车窗外,胡杨接胡杨,沙梁连沙梁,一束束金黄扯天扯地,一片片金黄无边无际,一程又一程,只管往前漫涌。这时候,一种“欲穷其林”的渴盼,便会按捺不住地蹿升上来。

在这样的环境里开车,你不用担心错车、追尾、闯红灯;天高地迥,人烟稀疏,你可以摇下车窗或打开天窗,一边哼着小调,贪婪地看着风光,一边随心所欲地狠踩油门,兴不尽,人不归。

如果不会开车,也不用担心,静观胡杨同样有趣得很。秋日的新疆,少有风沙,连旬连月都是鲜亮亮的大晴天,空气里纤尘不染,天蓝得过分,金色的艳阳下,胡杨的每个叶片都柔亮、剔透,浓浓的黄色似乎正从叶脉中溢出来。那种黄,毛茸茸、亮晶晶,撩拨得你心里痒痒的,有心去触摸这些叶片,却又舍不得。如果你喜欢拍照,就有相见恨晚之感了,即使摄影水平再差,随便一摁快门,便会逮到一张足以上风景画册的照片。我在新疆的那些年,年年都要去过上一把拍照瘾。

看完胡杨,别忘了参观罗布人村寨。罗布人是维吾尔族人的一支,分布在塔里木河沿岸。这个群体的人,身形高大,成年男子很少有低于一米八的,一个个健硕威猛。

你可能不会想到,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生活的他们,却是以鱼为粮。塔里木河中下游的胡杨丛中,分布着一个个海子(小湖泊)。海子里盛产鱼,划着卡盆(用胡杨掏制的小舟),用罗布麻网信手一捞,就会有收获。

当你拎着鱼走上岸,不用多吩咐,好客的罗布人就会帮你把鱼用红柳条串起来,放在篝火旁烘烤。这种做法,鲜美异常,这是你在任何城市的餐馆中都品尝不到的。

罗布人是个长寿的群体,这可能与他们的饮食习惯有一定的关系。肉孜·沙迪克老人是罗布人的形象大使,我第一次见他是2004年春,时年108岁。最让人称奇的是,这个足有一米九的老人,精神健旺,耳聪目明,八十多岁续弦后又生了三个子女。

向他讨教养生之道,他的回答则会让许多营养学家大惑不解:一生只吃烧烤食物——烤鱼、烤羊、烤馕。从不吃蔬菜、水果。这是不是和目前流行的养生学说有点相悖?

在肉孜老人的口里,这里处处充满传奇:海子里的鱼有一人多长,一条大头鱼两大锅都炖不完;罗布人用遍地生长的罗布麻编织衣服,用罗布麻叶子治病;罗布人衡量一个男孩是否长大的标准是他能否抓住野骆驼——野骆驼善跑,一跑就是三天三夜,所以能追上骆驼就是长大了!

秋日的北疆,也极有看头。

一个秋日的午后,我曾经在布尔津城郊的原野上流连忘返,竟误了车程。

布尔津是个边境小城,因布尔津河绕城而过得名。布尔津河,是额尔齐斯河最大的支流。而额尔齐斯河,是中国唯一注入北冰洋水系的河流。

这座边境小城,藏在一望无际的白桦林中,因为人口很少,静谧极了,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小城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为这个“静”字做注脚:秋日的布尔津河,水流平缓,没有喧哗,没有泡沫,清冽得让你想掬起喝上一口;河中的水草、小石子直视无碍。白桦树,是一种最娴静的树,树干笔挺,不枝不蔓;树皮洁净,不尘不染。在她面前,你说话的声调不由自主就会降下来。

那片林子大极了,树隙之间铺满厚厚的苔藓,偶尔会有一片黄叶从枝头翩然落下,因为太静的缘故,落地声竟清晰可闻。我沿着布尔津河走啊走啊,忘了时间,忘了古往今来的一切……

秋日里,你如果想看一点“闹”的,那么就请到牧场来。瞧,那块草地上正在举行“姑娘追”。

“姑娘追”,是哈萨克、柯尔克孜等民族的娱乐活动,多在婚礼、节庆时举行。一男一女两人结成一组,活动开始,二人纵马向指定地点狂奔。去时,小伙子可以向姑娘逗趣、开各种玩笑,甚至可以亲吻、拥抱——按习俗,怎么嬉闹逗趣,姑娘都不许生气。

到达指定地点后,小伙子立即纵马急驰回返,姑娘则在后面紧追不舍,追上后便用马鞭在小伙子的头上频频挥绕,甚至可以抽打,以报复小伙子的调笑,小伙子不能还手。

不过姑娘一般是不会真打的,特别是姑娘和小伙子对上了眼儿时,她就会把马鞭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如果姑娘不喜欢这个傻小子,而他,又在去的路上说了不中听的话或做了过分的动作。嗨!那小伙儿可就倒霉了,姑娘会毫不客气地挥鞭,狠狠抽打。

许多青年人就是通过这种戏谑性的追逐,互相了解,继而萌发了爱情,最终结成了伴侣。

“姑娘追”的起源,本身就很有趣:说是很早以前,哈萨克族两个部落头人欲结成儿女亲家。姑娘过门那天,来接亲的人当中有一个快嘴的,夸自己头人儿子的坐骑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姑娘的父亲听了不乐意了,说:“我的姑娘骑马向你们接亲去的相反方向跑,如果小伙子追上了我的姑娘,今天就过门,否则,你们就请回吧。”小伙子看来不是个孬种,欣然接受了挑战。

这一活动相沿成习,一直流传至今。

“草枯鹰眼疾”,古诗里的这种意境您想领略一番吗?那么,也请到牧场来。

我曾在秋日北疆的牧场上目睹过这样的情景:天高云淡,西风凛冽,北雁南飞,枯草的断茎在风中飒飒作响,空中一只只雄鹰在悠闲地盘旋。突然间,一只鹰一收翅膀,箭一般射向地面,转瞬,一只肥硕的老鼠便被紧箍在双爪中。

放鹰狩猎,是哈萨克牧民的传统。现在,南北疆许多景点都以这一传统吸引游客,深受游客欢迎。

到了牧场,少不了骑马。在新疆的牧区骑马和在内地的旅游景点骑马,感受绝对不一样。在内地,没有旷野做背景,马儿失去了剽悍的野性,纵辔的味儿能不寡淡?而在新疆,天苍苍,野茫茫,远处雪峰傲立,近处雄鹰翱翔,耳中松涛阵阵,身旁清风嗖嗖,放马狂奔,翻腕提缰,立马长啸,不由你不产生壮怀激烈的豪情!

前面讲了春、夏、秋游新疆,其实,冬日的新疆,也很值得一看呢。

不知为什么,一说到雾凇,大家首先会想到东北。其实,新疆冬日的雾凇,一点也不比东北逊色。

几场雪落之后,南北疆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树木枯草上到处都挂满了雾凇。而且南北疆的雾凇,各有自己的特点。这些特点,东北肯定不具备。

南疆沙海里看雾凇,适合晨曦初露时去看。沙梁做背景,晨曦一照,橙黄一片。沙梁下的胡杨虬枝横斜,霜染的枝丫晶莹剔透——也许是胡杨独特的枝丫结构之故吧,微风拂过,一棵棵树犹如一个个老者正佝偻着腰、拂着银须迎接旭日呢。朝霞、老者,黄沙、白树,对照强烈,那种视觉冲击无与伦比。

北疆看雾凇,领略的是一种气势。“田成方、树成行、路成网、渠相连”是新疆条田的特点,每块条田动辄就有一两公里长,四周多种植钻天杨。一棵棵一行行挂满雾凇的钻天杨整整齐齐傲然挺立在白皑皑的雪原上,除了“壮观”之外,你还会想到哪个词?“玉树临风”!对,一点也没有错。

看树挂,一定要带着积极的心态。俗话说:“夜看雾,晨看挂,待到近午赏落花。”当太阳公公露出笑脸时,树挂便开始一片一片脱落了。不到正午,树挂已在光晕下悄悄遁去了行踪。残存在背阴里的些许,也没了方才的生气,羞答答瑟缩着,似乎正无奈地为方才的绚烂唱着挽歌。倘若情绪消沉,难免会发出“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的感喟。

相反,如果心态积极,你会面对着朔风高歌:“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一点一点消散的雾凇,不正如“宝偈高吟”,让懈怠的人迅速振作起来,鞭策你在今后的岁月里加倍珍惜光阴,珍惜上苍赐予我们的一切。

几年前,南方一场大雪,电线、输电铁塔纷纷被压垮。当时,我还在新疆工作,与周围的朋友们聊起此事,颇感蹊跷:新疆,整个冬天都在下雪,也没有出现这种状况啊。

后来在南国生活得久了才知道,原来雪和雪很不一样:北国的雪含水量少,密度低,轻、柔、散。而南国的雪,含水量高,又湿又重。“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山遍野。”歌唱的只能是北国的雪。

正是因为,北国的雪飘飘洒洒,是那么可爱,踏雪,也成了一种别有情趣的活动。在新疆工作时,我特别喜欢在雪里漫步,轻柔的雪尽管下得又大又紧,但很难湿透衣衫。在清新的空气中,穿一双皮靴信步在雪地里,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你会觉得它如天籁般动听。

踏雪,最好的地方应该在塔城和阿勒泰。这里的雪,没有一丁点儿的污染,走渴了,随处团上一把,尽管往嘴里送。这里的山多是缓坡,又有那么厚的雪垫子,如果你童心顿起,那就别犹豫了,翻滚着下山吧。滚到了山脚下,保证皮毛无伤,两巴掌拍下去,身上还不沾一点雪屑。

如果你看倦了雪原风光,可以钻到哈萨克人的毡房里,一边喝着酽酽的奶茶,一边听阿肯弹唱。阿肯是哈萨克族民间歌手的称谓。这些乡土音乐家们,一般都能即兴自编自弹自唱。

冬日夜长,毡房里经常举行阿肯弹唱会。所谓阿肯弹唱会,实际上是哈萨克牧民用诗歌进行哲理辩论和才智较量的活动,也是传播知识、交流思想的场所。当阿肯唱出风趣或智慧的歌词时,旁听的人会不断地高声喊叫助兴,莽莽雪原上平添了许多生趣。

我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喀纳斯图瓦人村落的照片,谁见了都会赞叹不绝:远山近岭白雪覆盖;从山腰到山脚错落有致地生长着白桦林,细密的枝条冲天直指,如同一支支毛笔倒竖着,以蓝天作为背景书写着什么;白桦丛中隐隐露出一座座小木屋,屋顶袅袅的炊烟宛如风筝的细线,正牵出一个个关于冬天的童话。

这幅照片,是我一个新疆文联的朋友拍摄的。如果不细细辨认,一定会认为是一幅水墨画。

喀纳斯因为风景奇佳,疑非世间所有,被誉为“神的后花园”。而图瓦人的村落,则被誉为“神的后花园中的自留地”,可见村落之美了。

图瓦人是我国一支古老的民族,以游牧、狩猎为生。他们的祖先到底是谁?学界一直有争论,有学者认为,图瓦人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的部分伤病员的后裔。但也有学者说,他们与俄罗斯的图瓦共和国的图瓦人属同一个民族。

图瓦人保存着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惯,居所皆用原木筑砌而成,下方上尖,颇有异域风情。家家门口均设有牲口围栏,几根木条随意散搭着——人家原本就不是为了防贼。

冬天的这里,只有一种色调:白,而且是那种洁净的白。山白、水白、树白、屋白、云白、雾白、炊烟白……

白,让这里分外静谧,一切似乎也都慢了下来——男男女女围着火炉悠闲地喝着奶茶;牲畜卧在围栏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干草;鸡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雪地里刨着什么;甚至连透过白桦树的光束,也是那么慵懒。

也许是受我墙上那幅画的影响,前年冬日,一位搞摄影的朋友不顾一切从杭州去了喀纳斯,一待就是大半个月,每天都要打电话喋喋不休地告诉我他的奇遇。在他的眼里,那里简直是个童话世界:挂满雾凇的白桦林,被积雪堆成蘑菇的小木屋,雪地上踱着方步的雪鸡,林间探头探脑的狐狸……他兴奋地大叫:“来到这里,所有的烦恼,都忘得干干净净!”

尤其让他大呼过瘾的是驾着雪橇在茫茫雪原上飞驰的感觉,他用一个字概括:爽!

如果喜欢冰雪旅游,朋友,千万别只把目光盯着东北。论雪质及冰场,新疆一点也不逊色呐!雪地足球、田园滑雪、冰上钓鱼、冰帆、冰上陀螺、雪地摩托……大凡与冰雪沾边的运动,在这里大都开展得如火如荼。全疆大大小小的滑雪场就有近百处,其中天山国际滑雪场的一条天然滑雪道就长达六千米,在国内首屈一指!

怎么样?到新疆做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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